我感覺最悲慘的就是:送進來一個十幾歲的中學生,已經全身轉移、擴散了,他還不明白,還想回去上學。我去查房的時候,這個小朋友就問:爺爺,我什麼時候能夠上學啊?我怎麼回答?我如實告訴他,面對這幼小的一個生命,我怎麼能說得出來?我如果隱瞞,等這個孩子到了最後階段,就會知道我是在說假話,我再去看他,他還能信任我嗎?中晚期的時候,你去治療癌細胞,想把癌細胞殺死,這個思路是錯的。癌細胞是殺不死的!你不要指望通過醫學的辦法,來解決你的癌症問題。那麼要用什麼辦法呢?我打個比方:任何癌症,就像一個種子,你的身體就是一片土壤。這個種子冒芽不冒芽,長大不長大,完全取決於土壤,而不是取決於種子。種子再好,土壤不適合,它決不會長出來。怎麼改善這個土壤?這是現在研究的課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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